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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国防战士|幼 坟 |
作者:admin 发布日期:2023/7/3 11:47:48 来源:国防战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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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 坟
作者/国防战士
深秋的阿佤山,满山都是凄凄飘落的黄栗树叶,寂寥的天空下,那些飞舞的枯叶,像是一群纵情舞蹈的枯叶蝶。我走进安敦山下那座荒芜的军营,在飞机草丛和那些在我的裤腿上留下种子的粘粘草中寻找留在我童年记忆的一尊幼坟。这座幼坟的主人——是一个长年在边防线上巡逻放哨的边防营副教导员的女儿,一个刚刚六岁的女孩。从小在军营生活,我走过边疆不少地方。每到一地,我都会有个习惯:一定要看看那个地方的老营房,一定要烈士陵园去磕拜。我会站老营房残留的大门和残垣断壁前,追思老一辈军人沥血边疆、保家卫国的丰功伟绩,矗立在烈士陵园的纪念碑前,望着那一座座有名字或者没有名字的坟茔,对那些骸留边关、骨埋异乡,以边山界河为归宿的前辈、同辈烈士们,表达着深切的怀念和崇高的敬意。但今天我到这里想找的还有一个安睡在这里的不满六岁的女孩。我想捧一束雪白的三角梅放在安葬她的那一堆小土丘前,放在刻着她的名字“小红”的石碑上。小红,你还记得我们吗?在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的父亲抱着身穿崭新红灯草绒罩衣的你,把你放进了营部木工班的叔叔们含泪打制的小棺木中,我看到你的眼角还有泪痕,我敢这样肯定:你一定为自己穿上了崭新漂亮的红灯草绒罩衣而欢欣鼓舞。那是我们第一次目送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伙伴离世,看你被装进一个小木棺材内,又被埋进我们经常捉迷藏、摘野果的野地中,我们很害怕,但又期待你会活过来,毕竟你走的很突然,毕竟你太小,小得不知道人到底能活多少年。我想你已经不会记得,在50多年前,我们被一辆辆解放牌汽车,从不同的地方运到这离国境线不远的安敦山下,跟着我们的父母们换防到遥远的阿佤山开始新的戍边生活。那时,我是一个刚上小学三年级的、不到10岁的孩子王。你呢,只是一个撵着我们的队伍后面要跟我们玩的黄毛小丫头。你头顶上有两束扎着红色蝴蝶结的羊角辫,常年穿着一件红色的灯草绒罩衣,奔跑起来就像是一团红色的火苗。当时,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边防部队刚刚完成调防,我们家属院的小孩来自西双版纳、思茅、镇康、绿春、保山、凤庆等不同的地方,以前大家并不互相认识,只是部队重组,我们这些操着不同口音的大院儿女才聚到了一个部队家属大院内共同生活。你的父母应该是绿春独立营调过来的,我们的父母在一起交流时,都讲哈尼话。(我父母跟我说过,我们是哈尼族老乡)至今,你在我脑海里的一幅清晰的图像是:一个穿着红色灯草绒罩衣,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在那个时候可以说世界上再没有谁比我们的父母忙。那些当爹的长年累月在边境线上驻守,10天半月也不会见上一面,那些当妈的要么到10几里以外的镇上上班,要么在自己家里的菜地、猪圈忙碌。谁也不会注意到自己孩子的身体有什么样的变化,这也许就是那个年代粗生放养的成长模式。那天,我清楚的记得那天,阿佤山的冬天出奇的冷。但是营部的露天电影,不会因为天冷而改期,我们也不会因为天冷的放弃两个月才能看上一次的电影。那天的电影是王心刚演的《侦察兵》因为和其他地方跑片,影片开演已经是凌晨12点,电影结束已经凌晨两点了。冷风丝毫影响不了我们看电影的兴致,电影散场回家属院的路上,男孩子们互相追逐着,津津有味的重复着电影里的台词:“你们的炮是怎么保养的?”、“你们师长姓什么叫什么?”、“不敢不敢王德标”……“阿妈耶、阿妈耶……”就是在这时候,你凄惨的哭叫声,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你的羊角辫被你自己扯散了,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哭叫。“阿妹,咋个了?咋个了?”我母亲他们赶紧上前询问,只见你揪着头发惨叫“头疼、头疼”,我妈和家属院的阿姨们七脚八手的把你送到营部卫生所,才知道你得的是急性脑膜炎,那个时候医疗条件差,等团部的医生赶到,你已经不行了。你走那天,你妈妈生了一个小弟弟。与众不同的是,你那刚出世的小弟弟,居然已经长出了两颗上门牙。以致你那大字不识一个的外婆后来一直对别人说,你是被弟弟克死的。你父亲风尘仆仆的从边防一线赶回来时,你那美丽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望着你父亲笑了笑,结果很快又闭上了,再也没有睁开。你父亲给你在通往边境的小路旁给你找了安身之地,让你背靠我们的家属院,面对高耸巍峨的安敦山。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每次走向哨所的时候都能够看到你。你的离去,让我们的父母突然间重视起我们的身体,不但每天强迫我们喝部队熬制的大锅药,还让我们上山去摘橄榄,说是可以预防脑膜炎。后来我们的父母因为换防的新的驻地,我们离开了阿佤山,你留给我们的最后记忆,就是那小堆普普通通的黄土包,你只是个普通的边防军人的后代,你不满六岁,便默默无声地眠于阿佤山,又何必在乎有谁知道你是谁?许多年来,我常常会给孩子们讲起你,你虽然只是一个不知生死为何物,不知自己为何会一个人孤独的留在野地中的孩子。如果你不死,也许也和我们这些哥哥姐姐一样,穿上军装走向父亲的疆场,也许早已经为人之母,过上了儿孙绕膝的日子。当年的营房换了新的部队,我们的家属院变成了小学校,我们已经找不到你葬在何处?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否来看过你?你的坟包是否有人来添过新土?或许你早与和边境的大山融为一体,毕竟你只是一座幼坟。
作者简介:国防战士,60年代中期生于云南省江城县,从小生活在云南边防部队军营,80年代曾在云南武警部队当兵,退伍后长期在西双版纳宣传文化部门工作,曾任西双版纳州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新闻办主任、网信办主任);州社科联主席(州社科院院长)业余时间偶尔触碰文学写作,在《中国民族报》、《云南日报》发表过散文随笔、诗歌,题材多为边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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